悟性

在路加福音的敍述中，年紀小小的耶穌已擁有使人詫異的悟性。

「過了三天，他們發現他在聖殿裏，坐在教師當中，一邊聽，一邊問。凡是聽見他說話的人，都對他的悟性和對答感到詫異。他父母看見他，感到驚訝。……」（路二46-48，《新漢語譯本》）

耶穌一家守完逾越節節期，舉家由耶路撒冷返回拿撒勒，但在回程途中，約瑟和馬利亞竟不知耶穌去了哪裏。路加福音二章46至48節就交代約瑟和馬利亞過了三天，在耶路撒冷聖殿找到耶穌⸺他們除了發現兒子蹤影，還對耶穌有另一種發現：「凡是聽見他說話的人，都對他的悟性和對答感到詫異。」

在耶穌成長的時代，典型猶太男孩五歲學習聖經（妥拉），十歲學習《米示拿》（即口傳律法，就是對妥拉的解釋）。猶太人很重視兒童教育，教育和敬拜同等重要。我們可以想像，十二歲的耶穌已經熟識聖經，博覽信仰羣書，包括與聖經相關的註釋，還有許多神聖書籍，這是一個典型猶太男孩的童年生活。另外，猶太教師會在節期於聖殿院開課，在教與學的過程中，問問題的方式是常見的。學生提出好問題尤其重要，耶穌便是如此。從這一小段的記載中，似乎耶穌的對答很有智慧。

這段經文敍述耶穌嶄露頭角的一幕，有幾方面值得我們注意。路加的記述一開始就在聖殿發生；耶穌出生後，約瑟和馬利亞帶孩子到聖殿奉獻；十二歲的耶穌在聖殿。聖殿是路加福音的主題，它彰顯了神工作的連貫性⸺耶穌就是承先啓後那一位，他承傳舊約，同時立下新約。少年耶穌在聖殿，這是他初次向路加福音讀者表露他這個身分。另外，在猶太信仰中，研究妥拉是最高的敬拜方式之一，可見耶穌趁着在聖殿與老師討論，把握以學習神話語的機會來敬拜上主。至於「詫異」，是路加福音中人們對耶穌神性大能彰顯的「一貫」反應。根據《新漢語譯本》，「詫異」一詞在這卷書出現了四次，除了這裏外，還有五章26節和八章56節（關乎醫治），以及二十四章22節（關乎主復活的大能）。這段經文不是反映耶穌如何聰明伶俐，而是要描述他對神話語的悟性⸺少年耶穌是如此與神關係緊密，才能對神話語有深刻的理解，才能令世人詫異。

或許你會說，「耶穌的悟性不是與生俱來的嗎？他是神的兒子啊。」

即使悟性是天賦，耶穌也選擇學習聖經，抓緊與人交流的機會。對己，那是知識的長進、謙卑的鍛鍊；對人，就是彼此在神的話語中探尋更多亮光。這段經文其實是一幅動人景象。聖殿本來是上主的人間居所，主耶穌就在聖殿中說話，道親臨人間，並且與人對話⸺是寶貴的生命交流，帶來盼望。

在信仰中，悟性不是老練即成的人生智慧，而是需要靠着神去辨識我們該做何事。悟性是人生的選擇，在信仰裏沒有他途，就是選擇主⸺抓緊學習上主話語的機會，珍惜與弟兄姊妹談論信仰的時光……這樣，你會發現，上主從來不遠。

本文原刊於《讀經與譯經》（2023年10月），蒙漢語聖經協會允准轉載。